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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 君臣 章十四 (梅相x琰皇)

恩桑:

*设定见章一。


*前文可搜tag:梅相琰皇。




章十四






虽说从谢玉的供词里拿到了誉王谋害祁王的证据,但这事毕竟做得悄无声息,当初又得先皇默许,即便萧景琰再想为祁王讨回公道,也能等候时机,等誉王露出更大马脚,犯下更不可饶恕的罪,找到更确凿的证据。




那套官僚之间的监察机制终是没有推行下去,用刑部尚书蔡荃的话来说,世家之间相互倾轧,难免有人借监察之名,行害人之实。萧景琰思前想后觉得有理,都怪自己当时急于知道祁王旧案的真相,疏忽了监察机制的漏洞,也幸亏谢玉的供词不能公之于众。于是,取而代之的是在六部之外重新设立了一个监察机构,只负责弹劾行为不端的官吏,而具体的查案和定罪,仍然交给刑部。




谢玉与献王一案后,地方世家似有忌惮,年后的私盐贩卖明显有所收敛,新政初见成效,萧景琰本该欣慰,然而最近他十分不畅快。滑族来了个求亲使团,璇玑女帝最疼爱的公主秦般若亲自来大梁求夫婿,看中的既不是哪位世家公子,也不是哪位王公侯爵,甚至对当朝天子也没提起多大兴趣,却偏偏看中了正乾殿朝臣中位列第一行的尚书令,梅长苏。




此事在百官中闹得沸沸扬扬,下朝之后,梅长苏总免不了被同僚问上几句,大家面上说着恭喜,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好戏,看看大梁这个尚书令怎样当上滑族那个驸马爷。而梅长苏本人对此事的回应很是含糊,大家便更加来劲,甚至有人开始备起了贺礼。




秦般若入梁已经小半月,包下了金陵城中最风雅的客栈,离梅长苏的相府只有百十步的距离。她当初进宫朝贡时向萧景琰提了一次亲,后入宫赴宴又提了一次,萧景琰两次都以“公主初来大梁,不如多游玩几日”为由,让言侯家的世子陪着在金陵城闲逛,言豫津虽是爱玩的主,但这金陵城就这么大的地方,走街串巷玩小半月,也该哪里都去过了。这不,前两天去妙音坊听曲,还碰到了誉王殿下。




言豫津带秦般若去妙音坊,说是十三先生谱了新曲,宫羽姑娘刚把曲子练好,还从未对外演过,他作为常客,自然是沾了些光,眼下又带着滑族的公主,底气又盛了几分,进门就要包下整间妙音坊。可哪知道老板唯唯诺诺地出来,告诉他场子已经被包下了。




言豫津正有些不服气,便听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包房里传出来:“既然公主和世子到了,那便一同赏乐吧。”




虽然作为世子的言豫津未上过朝,但誉王私下也是见过不少回,听出了是誉王的声音,他赶紧带着秦般若前去行礼。




“见过誉王殿下。”言豫津拱手,秦般若则行了个万福礼。




萧景桓用手指了指空着的位置,示意他们坐下,道:“世子奉皇上之命带般若公主游玩,本王若独占这妙音坊,便是对陛下的不敬,”说完,给秦般若添了一杯茶,接着道:“听闻公主属意我朝尚书令大人,不知什么时候好事将近,本王也琢磨着准备一份贺礼。”




秦般若接过茶抿嘴笑笑,十分坦然地回道:“我出入皇城不便,此事尚未有进展,不知能否请誉王殿下替本宫做个媒?”




言豫津一听,吓得端茶杯的手一抖,差点将杯中茶水溅出来。他虽然贪玩,可皇帝陛下的意思他大概也是明白的,摆明了不想答应这桩婚事。




而誉王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回道:“两国交好是两国幸事,改日早朝,本王试试吧。”




两日后的早朝上,中书令柳澄提起了春猎一事。春猎通常在阳春三月,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山里的动物也是这时候开始繁衍生息,所以,皇家的春猎一般比较收敛,恐怕射杀太多待产的动物,让山里生命凋零。而今次,是新皇登基后的第一次春猎,路线的选择和帐篷的搭建应与从前不同,越早准备越好。




萧景琰尚未有子嗣,便也不存在众皇子比赛狩猎讨他开心的事情,怕狩猎无趣,便选了好几位世家的公子一同前去,其中就有言侯的世子言豫津以及莅阳长公主的世子萧景睿。




退朝之前,一直未发一言的誉王突然出列:“陛下,臣有本奏。”




“讲。”




“臣前两日在妙音坊偶遇言侯世子和滑族公主,闲聊之中得知,这滑族公主是真心倾慕梅大人。想来两国交好是两国百姓之福,容臣斗胆当个媒人,替般若公主求得这一夫婿。”




话音刚落,萧景琰的手骤然抓紧龙椅的扶手,大殿里鸦雀无声,半晌后才听得低沉的声音从殿上传来:“两国和亲,断不是寻常百姓婚嫁之事,此事朕自有定夺,就不劳誉王操心了。”




而梅长苏始终拱手而立,未发一辞,也未抬头看萧景琰的神色。




群臣都以为誉王僭越引陛下不快,本来有些可奏可不奏的事全都憋了回去,萧景琰一声“退朝”,才让众人舒了口气,而誉王则是立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龙椅,若有所思。




半月前,秦般若主动找上门,说他是璇玑女帝与先皇的儿子,本该一统两国,坐上皇位。而她此番前来则是为了通过联姻控制梅长苏,与誉王里应外合,将萧景琰扳倒。誉王一开始是不信的,但想起自己当初与献王颉颃时,无论多么努力,都得不到先皇的肯定,后来凭空杀出一个萧景琰,竟然一路顺风顺水就登上帝位,心中很是不平。再加上秦般若告诉他自己皇兄的生辰与左肩后的璇玑女帝留下的印记,誉王才抛开疑虑与这位外族公主达成盟约:联合滑族逼萧景琰退位,而后由他一统两国。




退朝后,萧景琰把自己关在御书房,谁都不见,午膳也没有传。高湛守在门外来回踱步,干着急,见远处走来一个人影,未着官服,他眼睛不大清明,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着着常服的梅长苏,于是赶紧迎上去。




“梅大人,梅大人……陛下在御书房呢,谁都不见。”他把本就尖细的嗓音刻意压低,听起来十分滑稽。




梅长苏点了点头道:“高公公,我有急事必须禀明陛下,劳烦公公通报。”




高湛为难地看了眼梅长苏,看他着着常服就来了,想必是顶重要的大事,便带他走到房门前,塞给他一个保着温的食盒,道:“梅大人,陛下从早朝回来可什么都没用过,待会儿您进去之后记得劝他吃点东西。老奴啊,是看着陛下长大的,心疼……”




梅长苏接过食盒立在门口,朝高湛点了点头,道:“请公公放心。”




萧景琰坐在几案边,手中的奏折都握出了汗,也没批上一笔,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梅长苏和秦般若的大婚典礼。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尚书令梅长苏求见”,才让他缓过神来,心想着“不是说了谁都不见么,高湛竟然敢抗旨”,可听到那人名字的时候,又管不住自己的嘴,犹豫片刻之后,回了句“宣”。




听到房中回话,高湛激动地拍了拍梅长苏的胳膊,赶紧将他推进屋。




萧景琰抬头瞥了眼进屋的梅长苏,继续低头看奏折。




梅长苏将食盒放在一旁,拱手道:“臣梅长苏见过陛下。”




萧景琰仍是没有抬头,只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坐下。




“陛下,”梅长苏拱手,似有些焦急,“今日早朝臣总觉得誉王有些不对,回到家中一想,他与滑族向来无交情,满朝文武都能感觉到陛下不赞同这桩婚事,向来揣度人心的誉王,怎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头触怒龙颜?”




萧景琰终于抬头看着梅长苏,眼中似有疑虑,但并未回话。




梅长苏一恍惚,才从袖口中拿出一个信封,呈到萧景琰跟前:“请陛下恕臣不敬之罪。从汤泉行宫回京之后,臣修书一封给琅琊阁少主,托他给葬下的那对婆孙做了个尸检,这是他给的回信,信上说,滑族人的头骨与汉人略有差异,而那对婆孙,正是滑族人。”




萧景琰闻言,打开信封一看,果真如此。




“陛下,”梅长苏再次拱手,“誉王这是露出马脚了。”




萧景琰将信放在几案上,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梅长苏:“你所想到的,就只有这些?”




梅长苏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朕,只有接近秦般若才能知晓她与誉王的阴谋?”萧景琰起身,走到梅长苏跟前,又缓缓蹲下,与他平视,“你是不是还打算择日迎娶他,将她控制在大梁境内?”




眼看着萧景琰越靠越近,梅长苏只能将身子往后仰,几案的棱已经贴上了他的后腰,而萧景琰还在靠近,他只好回道:“若是为陛下江山,臣觉得……”




“你觉得?”萧景琰眼睛骤然睁大,眼眶刷一下就红了。




“臣觉得未尝不可。”梅长苏看着那双眼睛,话不过脑子就说出了口。




萧景琰脑子嗡地一声,一个用力把梅长苏推到几案上,倾身压了上去,单手扣住梅长苏的下颚,劈头盖脸地吻了上去,牙齿磕到嘴唇上,撕咬之间满口的腥甜。梅长苏下颚发酸,被萧景琰死死扣住根本合不上,一条软舌伸进他的口腔,先是横扫每一个温热的角落,再从他的舌根缠到舌尖,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泄愤的侵略性。梅长苏足足被强吻了半刻钟,当两人分开的时候,气息都有些凌乱,衣襟也被扯开了一些。




萧景琰尝到嘴里的血腥味,不知道那是梅长苏的还是他自己的,他依旧死死地盯着梅长苏,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不发一言。




眼前的人红着一双盛水的明眸,上牙咬着紧抿的下嘴唇,强忍着不眨眼,一脸的倔强和不甘心。梅长苏忽然起身,扶着萧景琰的肩将他身子一转,半躺在自己怀里,而后捧着萧景琰的脸颊,直直地吻上了嘴。不同于刚才凶残的吻法,而这一次由梅长苏主导着,把一声声的抗议与“放肆”都给萧景琰缠绵地堵回嘴里,萧景琰怕自己重心不稳滑下去,只好倚着梅长苏左肩,双手抓紧他的衣襟。足足又吻了半刻钟,梅长苏才把萧景琰放开。分开的时候,萧景琰已经被吻懵了,连梅长苏最后在他红艳的嘴唇上啄了一口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陛下,臣忍得够久了。”




萧景琰还处于整个人发懵的状态,他看着梅长苏,一双圆眼睁得老大,过了半天,也只回了句:“哦……”




(待续)




*怂梅终于不怂了,谢谢渔网殿下搞事。


*还有四章左右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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